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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意外16

16.


他的手在拍摄死角控制住了分寸。没由来地一阵不甘心涌上,王源心道反正不会有人知道,除了面前这人,但那又如何,他也不能拿自己怎样。


王源轻轻一笑:“你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吗?”


王俊凯瞳孔骤缩,对方明明在说台词,可为什么像是在对他说呢?短暂失神后他条件反射攥紧手指,惹来身上的男孩痛呼。在王源贴近之时,视界仿佛镀上一层薄膜,王俊凯什么都看不清了,唯有眼前人。


他默念一句,还在拍戏,专心点。


但是,转眼间,他就忍不住想要亲上去。


幸好对方抢在他之前,将吻落下。


男孩摇晃着腰身,绵密地含住或舔咬他的嘴唇。


“你要把我抓去哪里?”


“带你去我们的家。”


“……”少将依旧满脸警惕。


“你记得我叫什么吗?我是远远,你以前很喜欢这么喊我。”


“说人话。我完全不记得有见过你。”


“没关系。”男孩抱住他的脑袋,将其摁在胸前,贴着他的头顶,微笑着,“以后你会知道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


“Cut!”


范其岸喊了NG,让他们调整一下角度,刚才那段重来。


第二遍,王俊凯眼神不对,重来。


第三遍,王源脚滑了一下,重来。


他们亲了三遍才过。


而王源心里的怨气随着亲吻的次数逐渐叠加。


每次导演一打断,王俊凯就跟碰到病毒一样迅速退开,王源快气死了。


休息十分钟。


小弟气呼呼的模样太招眼,王跃递过去口香糖,让他吃。


王源嚼出了打架的气势。


“吵架了啊。”王大哥闲着问了句。


王源沉默以对。


王跃已经猜到答案也就不用他回答,不过他说完这句丝毫没有要开解弟弟的意思,懒洋洋地走出片场。


王源冷静稍许,忽然回想起什么,忙跟上去。


王大哥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王源还穿着长袍,跑起来不太方便,等他来到楼顶,一眼就看到王跃双手插兜,站在栏杆旁边,顿时吓得心脏要跳出嗓子眼。他来不及思考,扑过去抱住王跃的胳膊。


王跃一怔,低头望着小弟闭着眼视死如归的表情,不由笑出声。


“你干嘛?”


“我……没站稳。”


王跃哦了声,让他放手。


“哎,站这儿多危险啊,往后退点。”王源拉着他退后几步,松手。


王跃闻言,盯着他不说话,不过还是依言退后些。


“楼顶这么晒,跃哥怎么跑上来了。”


“凉快。”


他说完目光一转,看向王源的脚。


“呃……忘记穿鞋。”


“十分钟到了,你快下去吧。”


“跃哥呢?一起下去吧。”


“我吹吹风。”


“下来吧。”


“干嘛,这么想让我观摩你和男的拍床戏啊?”


“……”


“怎么了?”


王源被他一说才发现自己刚刚太急,踩到了什么锋利的东西,划破了脚底。


王跃打量几眼,忽然弯腰将他打横抱起。


王源一惊:“跃哥……”


“别把伤口弄感染了。”


王跃四平八稳地把小弟抱回片场,工作人员一看,围上来查看他的伤口。


王跃退到一边,扭头稳稳对上王俊凯冷漠的眼神,接着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不再看他。


王俊凯的经纪人在一旁感慨:“这俩兄弟吧,感情还挺好,我刚想上楼顶抽根烟,居然看到王源抱着他哥撒娇……”


王俊凯听不下去,倏地站起,回了自己的休息室。


王源脚底有几个小伤口,经过处理已经没什么大碍。


他们开始第二幕的拍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王源觉得王俊凯表情比刚开始更冷了,让人发自内心地害怕。


相比第一幕的前戏,第二幕才是重头戏。


两人继续第一幕结束时的姿势,王源在导演喊开始前,凑在王俊凯耳边说话。


“我脚有伤,你等一下轻点好吗?”


王俊凯看他一眼:“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王源愣愣道:“什么语气?”


王俊凯没答。


“你现在是什么意思?消息不回,一看到我就黑脸。你是不是想……”


分手二字到了嘴边,先涌出来的反而是委屈和泪水。


这副泪眼婆娑的样子激起王俊凯内心的怜惜欲。


“别哭,刹不住还得耽误进度。”


说出来的话却不那么悦耳。


可是奇异地让王源的委屈被其他情绪掩盖,泪液在眼眶里打转,怔忪之后心中闪过恐惧,害怕王俊凯在冷静中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其实不喜欢他。一开始就是他缠上去,王俊凯才会注意到王源这号人。如果没有他死缠烂打般发送杨雅宁所谓的劈腿照片,王俊凯怎么会和他产生交集呢?更不可能和他接触愈加密切。


不远处,导演和编剧产生了一点小争执,于是两位主演也就保持着这个姿势。


王俊凯身体逐渐僵硬,想要退开一些,但位于上方的王源再次拉近距离。


王源声音沉沉地问:“你把我当什么。”


王俊凯盯着某处不语。


“没想到我会有这么一天。”


导演和编剧看来商量妥了,应该准备开拍了。王俊凯眼神微动,而王源还在咬牙切齿。


“我居然会问这个问题,当我什么都没说。”


他什么都没察觉,想要退开。


王俊凯在打板的瞬间,上身微抬,咬住王源的嘴唇。


机位错过了第一个时间点,只拍下二人缠绵热吻的镜头。


王源的眼泪最终落了下来,沿着脸颊下滑,渗入这个吻里,让他们品尝到苦涩微咸的味道。


编剧轻声说道:“这滴泪真是神来一笔。”


范其岸表情严肃,没有回应,但也没有打断。这说明他心里是很满意的。


他们变换着角度,缠着对方的嘴唇、唾液和气息,追逐、角力与交缠,像是两头争夺地盘的野兽,互不相容,抑互不相让,要在彼此身上种下最原始的标记。


始终蹙着眉的少将掀开半掩的双眸,目光里侵略性十足。


他声音低沉了几度:“放开我。”


“你会跑掉。”


“我能跑哪儿去。”少将嘲讽地轻扯嘴角,“我何来的战舰使用权。”


“那我也不要把你放开,你肯定想跑。”


“现在这样被锁住我就不想跑么。”


“我就说你想跑。”


“难道你要一直拷着我?”


男孩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轻轻笑着,解开少将制服上的肩扣,银色缎面披风无声落地。他笑着把玩仿制塞洛斯特族徽的迷你肩扣,少将的祖父痛失长孙,将期待全都压在刚寻回的私生子身上,接他回家时为他更名为凯因,与那位开国元帅名字同音,仅一字之差。


“你该为此感谢我。”


“谢你?”凯因少将仿佛听见天大的笑话,“你陷我于不义,让我蒙受不白之冤,就因为你把我救出来所以我得谢谢你么?!哈,你什么毛病?”


男孩闻言笑笑:“我不是指这个。”


少将瞪着他,等下一句胡话,好将憋屈都撒在他身上。


“你从出生起就活在长辈的期望,活在家族责任和荣誉,活在每个与你相关的、无关的人的目光里,难道你不累吗?你告诉我,有没有哪一时刻试图为自己做过什么。”


这一连串的话像几颗石子投入湖面,激起阵阵水花。


少将面露惊讶,但很快勉强自己镇定下来。


而身上的男孩还在继续:“你有,只是失败了而已。”


少将短促一笑:“你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倒是你。11岁那年,你让最亲近的仆从偷偷爬上院子里最高的树,想要安装自己的小发明,结果他下来的时候踩空,摔成残废。你的祖父义正言辞地告诫,这是错误,而错误会令人受到伤害。”


他愣愣地盯着眼前白袍的纹理,忆起难堪的旧事,一时间丢失语言能力。


“那之后你意志消沉,甚至不敢面对那名可怜的仆从。3年之后,他没控制好轮椅,从三楼摔下来,摔了个半死不活。祖父告诉你,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如今他丧失求生欲,只祈求你给他最后的痛快。而这个陪伴你长大的可怜仆人,是你夺去的第一条生命。”


“你为什么……”少将神情微怔。


“为什么会知道?”


男孩抬手抚着他的脸:“这都是你告诉我的。”


少将一脸啼笑皆非:“怎么可能……我认识你不到半个月。”


“是吗?你怎么确定是真的呢?”男孩一语双关道。


“你也一度曾经妥协,要成为那位祖上元帅般受万人爱戴,被记录在诗篇、歌剧和名画中歌功颂德,名留青史的人物,但你为了家族的未来,为了给父母报仇,不得不让双手沾满鲜血。你逐渐与初衷背道而驰,人们口中的塞洛斯特家最接近凯茵元帅的继承人渐渐多了另一个称号:行刑之人。民间流传凯因少将战舰所经之处,战火连绵,枯骨成灰。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少将双唇直绷成一条线。


“你崇拜着同音不同字的祖上,同时也痛恨着他。你翻阅过元帅的传记,想得起来么?那本比通用语字典还要厚的价值连城的实体书籍,你毫不在意地搁在一旁,任他沾满灰尘,再满不在乎地用手掸去,翻开序言,那上面记载着‘献给伟大的凯茵·塞洛斯特元帅及其后人’,你心里充满了哀戚,伟大人物也可以被几个词、几句话潦草地概括一生。”


“……不要随意揣测别人的想法。”


“你清楚明白,祖父对你的掌控,可你无法摆脱。你也知道,迟早有一天,自己要从中离开,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度过余生。”


之前大段大段语气平静、不徐不疾的对白,王源念得仿佛是含在舌尖的某个秘密,连嘴部张合的动作都微乎其微。然而这最后一句,他贴到对方眼前,收起戏谑的笑,认真道。


“而我帮你做了还没能做的事,将你从身不由己的漩涡里拉了出来。”


“……”少将目光冷峻,但也没有反驳。


“现在你失去了所有,曾经引以为傲的塞洛斯特姓氏,散布恐惧和威严的行刑之人,帝国最年轻的少将,你的身份,你的亲人,你在乎的一切,全都远离而去。你可以做回你自己。”


少将依然没有回应。


男孩笑道:“我知道你在怀疑我,昔日你树敌众多,太多人惧怕你,同样也仇恨着你。但你也要想起来,这都不是你想要的。”


男孩微笑着,贴住他的脸摩挲。


“你还得想起来,你真正的名字。”


少将震动的眼神肉眼可见,在超清摄像机下更是显著。


事到如今,他已经打消了怀疑。自称远远的男孩像是他的另一半灵魂,不但知道他的出生和成长经历,还对他的内心感受了若指掌。那些他从未对外言明的、隐秘的、遗憾的事实,男孩均一清二楚。尽管他不明白对方究竟是如何知悉的,但敌对家族是做不到这种程度的,难不成还是自己亲口告诉他的?


“想起来了吗?你叫什么。”


“我是凯因·塞洛斯特。”


“不,你不是。”


“我是!”


“不是。”


“我从出生就叫凯因·塞洛斯特!”


“不,你的妈妈先给你取的名字,后来被你的祖父改成了凯因。你明明记得。”


“不是……我就叫凯因。”


“你还记得她姓什么吗?”


“我……”


“你目睹了她的死状。”


“住嘴。”


“你没办法挽回,你谁都拯救不了,父母死在你面前,你只能捂住嘴巴不发出一点声音。”


“别说了……”少将倏然低下了头,发出仿佛野兽濒临死亡的悲鸣。


“这个肩扣,是你妈妈的发簪。”男孩用一种怜悯的口吻说,“她给你讲凯茵元帅的事迹做床前故事,连你的至亲,都在用期望束缚你。就像这个肩扣,承载着你荣誉和战功。”


他伸手到他面前,张开手指,现出精致的肩扣。


少将牢牢盯住


“所以你想起来了吗?”


“……”


“你叫什么。”


“她姓李。”


男孩手掌朝上,伸着食指轻轻一勾,解开了少将的军服。


“我最初的名字,是李远。”


镜头定格在此刻,将王俊凯从失魂落魄到逐渐冷却的表情记录下来。


第二幕,意料之外的一遍过。


范其岸起初以为要多拍几条,不过他没有意外太久,让人布置下一幕的场景。


在匆忙行走的工作人员中,两个依偎的身影显得格格不入。


王俊凯还没回过神,眼眶发红地盯着王源白袍下摆的金边。


“你现在演哭戏,还用老方法吗?”王源轻声问,接着把他放开。


王俊凯坐在地上,望着他不说话。一名工作人员走过来,默默打扫和整理现场。


王源得不到答案,也不在乎,转身时才听到身后传来低低的一句。


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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